文/林岩
北宋第四任皇帝宋仁宗赵祯勤政爱民,崇尚节俭,后世史家称赞他“宋仁宗赵祯享朝四十二年,为北宋诸帝之冠。”“远过汉唐,几有三代(夏、商、周)之风。”
北宋著名儒家学者邵伯温在《邵氏闻见录》中记载:“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磁器。帝问曰:‘安得此物?’妃以王拱宸所献为对……”
某一天,宋仁宗赵祯来到张贵妃的宫里,看见其室内摆放在定州红瓷器,就问贵妃:“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张贵妃回答说:“是大臣王拱宸进献的。”
仁宗怒斥道:“我经常告诫你,不能和大臣往来接受馈赠,为啥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呢?”于是愤然以柱斧将瓷器击碎。张贵妃感到非常惭愧,连忙向皇帝谢罪。
南宋著名官员、诗人朱弁在《曲洧旧闻》中记载:“仁宗俭德,殆本于天性,尤好服浣濯之衣。当未明求衣之时,嫔御私易新衣以进,闻其声辄推去之……”
宋仁宗赵桓节俭养德,是其天性使然。
仁宗非常喜欢穿着浆洗过后的衣服,每天早晨穿衣的时候,有的嫔妃私下换来新衣裳,他察觉之后,就会拒绝穿新衣裳。
浆洗后的衣服破了,就“随破随补”,还要穿很长时间不肯更换,左右的侍从暗地里嘲笑宋仁宗,宋仁宗却毫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
宋仁宗一朝,不仅是后宫都崇尚节俭,即便是朝廷的命妇入朝,也都会以穿盛装为耻,节俭之风迅速影响了民间,全民倡行节俭,使得百姓的日子渐渐富裕,这和把崇尚节俭的诏书挂在墙壁上而奢靡依旧,是有区别的。
南宋著名文学家胡仔在《渔隐丛话》中记载:“庆历间,广州有番商没官珍珠,上与后宫同阅,张贵妃在侧,有欲得之色,上以赐……”
庆历年间(公元1041年—1048年),广州官府查抄番商走私的珍珠,收没入官,进献朝廷。
宋仁宗和后宫嫔妃一起观赏,在一旁的张贵妃脸上流露出想要得到的神色。
仁宗皇帝就把珍珠赏赐给张贵妃,还有的嫔妃也想要得到,有司就奉旨去集市购买,导致珍珠价格陡增,皇上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天,仁宗在嫔妃的陪伴下,在内殿欣赏牡丹花,张贵妃最后一个到场,佩戴着皇帝赏赐的珍珠制作的首饰,打算向其他嫔妃显摆显摆,宋仁宗发现之后,用衣袖遮掩面部说:“满头白纷纷,更没些忌讳。”
张贵妃羞愧难当,于是摘下了珍珠首饰。仁宗大喜,令每个嫔妃各取一朵牡丹花,做为头簪,从此后宫无人佩戴珍珠首饰,市场的珍珠价格大跌。
北宋襄阳学者魏泰终生不仕,却和很多官员交往,做为旁观者,他把官场的一些轶事客观地记录在《东轩笔录》一书中,他笔下的宋仁宗不仅“俭”,而且更偏重于“仁”。
一天清晨,宋仁宗起床后,对身边的近臣说:“昨天夜里饿得睡不着,特别想吃烤羊肉。”近臣说:“为何不下旨令内侍去烤制呢?”
仁宗说:“常听说禁中对外有所索取,外面就会形成不成文的制度,我唯恐此后夜间宰杀形成惯例,伤害的动物就会太多了!”
左右侍从内臣都纷纷拜伏,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