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派兵横扫漠北,沉重打击了匈奴的势力,迫使他们远遁漠北。
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汗国内外交困。公元前60年,冒顿单于的后代子孙们相互攻击,打得不可开交。六年后,哥哥郅支单于和弟弟呼韩邪单于两强大战,两败俱伤。
双方为了取得战略优势,想到了他们曾经的死敌——汉朝,于是先后“遣子入侍汉廷”作人质,以图获得汉朝支持。
被哥哥打败的弟弟求援心切,先后两次去汉朝朝拜,汉廷对他不但赏赐颇丰,而且还派兵护护送回大漠,收复失地,这就是南匈奴归汉。
北匈奴哥哥怒了,他觉得汉朝偏心眼,帮着弟弟而不帮着他,心里渐起反意。
尽管如此,他“自度兵力不能敌”,对汉朝仍不敢公然分庭抗礼,公元前44年还派出使者到汉廷进贡,同时要求遣还质子。
结果,汉元帝自然遣还质子,但让人愤怒的是郅支单于竟然把护送其儿子的汉朝使臣给杀了!
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事做得太不地道,这不是典型的外交挑衅外加赤裸裸的敌意行为吗!
一时间,朝野上下群情激愤。
这下,他跟汉朝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过他之所以敢如此叫板,是因为他有两大法宝护身:
第一是地理上的距离优势,此时他已一路向西跑到了康居,(约今哈萨克斯坦境内巴尔喀什湖和咸海之间),同汉朝远隔万里,汉朝不一定有万里迢迢远征西域的勇气;
第二是匈奴游牧民族的高速机动性,来去如风,飘忽无定,其机动优势远非中原汉军将士可比。
确实如他所愿,汉朝几次派人来讨要使臣的尸身都没有成功。这位大哥在西域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又扣押了两名汉朝使节,他甚至挑衅性地派人到西域都护府上书给西汉:
我现在过得很不好,想归顺大汉,你们快点来人接我吧。(潜台词就是:我这天高皇帝远,有能耐你们来这儿收拾我啊!)
边关将领忍无可忍了!热血男儿陈汤在此时登场了。
他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府副校尉,与上司甘延寿一起出使西域。
在路上,陈汤向甘延寿建议:不能坐视匈奴在此做大,我们调动西域乌孙等国的士兵,攻灭郅支。甘延寿表示赞同,但坚持要先上奏朝廷再说。
陈汤觉得兵贵神速,等朝廷批下来,菜都凉了!如果朝中再有奸细把消息透露出去,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自作主张,趁甘延寿生病,假借汉帝诏令,征发西域各国士卒和汉朝在车师国屯田的士兵共4万多人,分成六队,抓了当地人做向导,即刻出发。
郅支单于明白:汉朝终于来找他算账了,就硬着头皮死守。第二天汉军就击败了外围救援的一万多骑兵,迅速攻破城池,郅支单于也在乱兵中被杀。
这一战,汉军斩首太子、名王以下1518人,145人被俘,超过1000名匈奴军投降。
陈汤与甘延寿向朝廷上疏告捷:
“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陈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简单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郅支单于残害西域的无辜百姓,罪大恶极,罪恶大的已经连上天都知道了。作为臣子,甘延寿、陈汤我俩率领仁义的军队,替天行道,讨伐不臣,依靠着陛下的神灵,所以这里阴阳调和、天气晴朗,我们冲锋陷阵,攻克了敌军,斩下了郅支单于的头颅,杀死了数名王下面的人。我们认为,应该把砍下来的头颅挂在那些蛮夷居住府邸所在的槁街上,这样就可让万里以外的人也知道此事,让他们明白敢于侵犯我强盛的大汉的人,即使躲得再远也一定会被我们诛杀。
陈汤,一生仅此一战,但一战即名扬天下,为数十年汉匈战争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千里远袭斩首处,一剑封喉震天山。”
陈汤发出的光芒,与卫青、霍去病、李广、李陵等众多著名将星一样,璀璨夺目。
同时,汉朝征大宛、征南越,在强有力的武装和打击的保证之下,汉民族一连几百年边境平安。
汉朝,是一个值得我们民族骄傲的朝代,是我们民族的第一个强大时期,我们因而骄傲地自称“汉人”、“汉族”。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2000多年来,祖先就用铁与血告诉强权,我们是汉人,汉人不可辱!从霍去病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到陈汤的“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从班超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到曹植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历史荡气回肠,一直传承下来,建国时,毛主席也曾立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天,“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已成为中华民族最为霸气的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