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光进铜退，中国电信上海公司施工人员加紧进行中。摄影 费锋
8月17日下午，36℃，烈日炙烤着大地。
莘闵局剑川路“退铜”主干电缆拆除工程现场，许永留爬下刚刚抽完水的通信窨井，在黑暗中摸索着那根2400对芯的电缆……“找到了！”他一边略带兴奋地通知其他人，同时拿出工具，拨开杂物，奋力向这段直径7厘米、重达半吨多的电缆敲去。
一下、两下，许永留的双手在残余的污水里浸泡，这根最粗的电缆却异常顽固，井水激起2米多高，甚至撒到了地面上……在敲打了20多下后，电缆终于被切断。许永留用牵引装置将电缆固定，自己缓缓爬出井面，汗水和井下的污泥早已和在一起，浸透全身。
汗水与泥水托起半吨电缆
爬出井面的许永留穿着厚厚的皮制防护服，裤子和鞋是连体设计的，防护服下的工程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和他的双手一样，沾满了泥浆。22年的施工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磨砺的痕迹，许永留眼神淳朴、言语不多，不下井的时候，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队友作业。
莘闵局维护中心电光缆维护组曹毅透露，井下施工人员经常遇到各种恶劣的环境，“有时其他污水管道破损，污水流入电信窨井，使井内气味非常难闻。有时电缆是腾空的，没有切断的发力点，只能将电缆引至地面再操作；有些电缆由于管道下沉无法拔出，只能作井下报废处理。”
像许永留一样的“退铜”工程人员还有很多，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发光发热。施工路段两井间的距离为90米，报废的电缆需要切成3米一段的长度搬上卡车，而2400对芯电缆的重量为15斤/米，意味着这段从井下挖出的电缆重达半吨之多。切割如此沉重的电缆时，几位师傅配合默契，一人拿着3米长的棍子测距，一人拿着大力钳剪开电缆，一人拿着钢条插入大力钳根部增加杠杆，另一人用电缆剖刀将电缆彻底截断；而在电缆另一端的卡车牵引处，不同工程人员负责着电缆牵引、电缆贴标、搬运装车等工作。
“道路施工，最大的要点是时间管控。车流多的路段我们只能在非高峰时段作业，早晨7～9点，我们就去小区干活。有些路段白天禁止施工，我们只能深夜作业，从晚上11点干到凌晨6点。晚上施工难度比白天大得多，只能戴着头灯操作。”一位施工队员表示，最近工程队就常在漕宝路深夜施工。
尽管天气炎热、条件艰苦，但聪明的师傅们还是会“苦中作乐”，总结出了“挖井”窍门：三个相邻的窨井，以中间井为主作业井，两边井的电缆均从中间井牵引而出。如此一来，只要完成中间井的抽水，既能节约抽水次数，又能减少占道施工时间。
“我们每天要喝10升水”
在离剑川路不远的通海路360弄小区，另一个“退铜”施工现场，十几名工人正在进行配缆拆除作业。两栋居民楼外墙上，架着两把7米高的扶梯，两名工人正在5米高空中协同拆除架空电缆。尽管下方有人紧扶扶梯，但上方的梯子依然有些许摇晃。
在拆除到最边缘的一栋居民楼时，由于已没有相邻楼宇，临近的电缆接头包被安装在了架空钢线上。为了拆除它，施工人员只能将扶梯架到悬空的架空钢线。支撑扶梯顶部的只有几根钢线和电缆，但36岁的孙胜民毫不畏惧，干脆利落地爬上扶梯。尽管梯子抖动得更加厉害，但孙胜民稳住重心，在两位队友的配合下，不到5分钟，便顺利拆除了电缆接头包。
“习惯了，只要扶梯子的兄弟扶得稳，就不会害怕。”走下扶梯的孙胜民显得很轻松。
与轻松的心态形成对比的，是高温炙烤下的燥热。摘下安全帽，孙胜民的头发如同水里撩起来的一般，脸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为了安全，再热的天，工人们也必须穿着防电的长袖长裤，戴着装有防触电预警器的安全帽。“穿着这身装备，2分钟就浑身湿透了。”一名施工队员表示，“我们每天要喝10升水。”
可别小看拆除电缆的工作，这绝对是一个胆大心细的活，如果稍不注意，甚至会有生命的危险。“空中的不明线路很多，拆除电缆前，我们首先要进行漏电检查，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能作业。”今年48岁，已有30年施工经验的“老法师”李勇说，“要找准我们的电缆，就要顺着总线箱的分支，一点点寻找和拆除。拆完总线后，还要到每个楼道里去拆分线，这就需要我们自己去按门铃，和居民沟通。”
一半时间完成双倍任务量
受疫情影响，今年的光改退铜工作被迫延期开始，但任务量却翻了一番。
“今年，拆除主干电缆数、铜退线对公里等任务量都是去年的2倍，但受疫情影响，今年直到5月中旬才渐渐开放小区施工，光改、退铜2个环节都被迫延后。”莘闵局维护中心光缆班班长杨海华介绍道，“考虑到今年仍然可能遇到的不可控因素，区局正带领施工方全面开启‘抢收’模式。除了出现极端气候，一线工人基本没有休息日，都在抢时间进行电缆拆除施工。”
疫情还给施工带来了其他困难。“进入小区施工的条件比以往更苛刻，与物业的沟通成本更高，如果遇到居民不理解的情况，我们要求工人们耐心地与他们解释。”上海电信工程有限公司驻莘闵区局区域经理杨麟说。
对于各单位和施工部门来说，完成任务的唯一办法就是加班加点战高温。“7月初开始，我们已经在这里连续工作了1个多月，梅雨也好，高温天也罢，从没有停止。梅雨天，我们就穿着雨衣工作。如果遇到高温天突降阵雨，来不及穿雨衣，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电缆搬到卡车上。”李勇说。
特殊的高温作业，施工安全与人文关怀是项目组格外重视的。“我们鼓励施工队增加人手，而不是给每个人增加太多工作量。鼓励工人错峰施工，中午的休息时间要保证，员工的防暑降温工作要到位。”杨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