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权贵高的人有来往在古代都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但是为何大臣们却要装病避开与慈禧太后一起听戏这样的“好事”?
在专制时代,最高统治者的喜好往往决定一个时代的风尚或某些事物的兴衰。古有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近有慈禧太后嗜戏如命,直接推动了京剧的大繁荣、大发展。京剧能有后来的地位及影响力,慈禧是功不可没的。
当年的京剧名须生孙菊仙说:“老佛爷(慈禧太后)非常懂行,别说文戏唱错了她听得出来,武戏少打几下、少翻一下,她都瞧得出。”谁都知道,她在宫中所点唱的,必定是各伶拿手好戏。而且光绪帝受其熏陶,对于文武各剧,亦颇研究有素,“南府”还有他的御制腔。
清宫常用的戏台凡四个,颐和园建成后数年,慈禧太后又在仁寿殿之北,旧为怡春堂原址,筑一大型舞台,改名德和园。其戏台之大,为清宫各戏台之冠。宫中演戏,每逢初一、十五各演一天,端午、七夕、中秋各演三天,新年期间,自除夕起到正月十六止,演足十七天。旧历十月初十是慈禧太后生日,称为“万寿”,从生日前三天起,连演七天的戏。万寿节赏大臣入座听戏,是一荣典,受此殊遇的大臣,死后还可在讣文中写明“赏入座听戏”(用红色印出),以为光宠。
昔年在大内赏听戏,坐台两旁,遮蓝龙黄布幔,只可看台上,不能看殿上慈禧太后设座之殿廊,由两旁柱上挂纱帐,隔绝内外,太后在殿上一人独坐明处,命妇侍立左右。
陪太后听戏,虽然有面子,但是苦差,尤其是满洲命妇,侍立在旁七八小时,最难忍耐,所以一接到“请柬”,就设法生病来避过一劫。凡入座听戏的人,不论什么大官,一律不能高座堂皇,只许坐在大红垫子上,盘起双脚。等到一出戏演完了,自有太监领他出外边休息一下。慈禧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如果在颐和园,则坐在正对戏台的颐乐殿门的木炕上,皇帝则坐在门外的左窗台处,后妃等人则坐在右窗台处。东西两边走廊,用木障分成十二厢,是王公大臣听戏的地方。
陪慈禧太后听戏是大臣的苦差,因为入座听戏至少要六个钟头,多则八个钟头,大臣多数是年纪大的,还有些年高体弱,借福寿膏提神的大员就不得不多花金钱来解决烟瘾了。香港掌故大家高伯雨就说,某年因边疆问题,召固原提督雷正绾入京备问,恰遇慈禧太后生日,雷正绾的烟瘾极大,每隔一个钟头就要躺下来吞云吐雾一番。他接到“入座听戏”的通传,便请教老行尊规矩,知道一坐就七八个钟头,吓到面如土色,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打仗虽危险,但主将未必会中炮火,然而安坐在戏园而活活被鸦片制死命,就有危险了。后来有人教他求救于太监,言明每小时递茶一杯,和以烟泡,以八小时计,每杯一千两银子,听戏三日,共犒赏二万四千两,戏票之贵,可谓破世界纪录矣。太监这样敲诈,是看官员缺分肥瘠而分别的,雷提督是一品大员,带兵十多年,扣克口粮已成巨富,区区二万四千两,就算是孝敬慈禧太后为变相之寿礼吧。
慈禧晚年在宫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于是就喜欢上打麻将,奕劻也对慈禧太后投其所好,立即派遣自己的福晋还有女儿入宫陪慈禧太后打麻将。胡思敬《国闻备乘》中有《叉麻雀》云:“麻雀之风,起自宁波沿海一带,后渐染于各省。” 近数年来,京师遍地皆是。薪俸既丰,司员衙散,辄相聚开赌,以此为日行常课,肃亲王善耆、贝子载振皆以叉麻雀自豪。孝钦晚年,宫中无事,亦颇好此戏。奕劻遣两女入侍,日挟金数千与博,辄佯负,往往空手而归,内监、宫婢各有赏犒,每月非数万金不足供挥霍。又自西巡以后,贡献之风日盛,奕劻所献尤多。
慈禧打麻将每打必赢是有原因的,原来奕劻的两个格格为讨慈禧欢心,暗中拜托站在慈禧背后观牌的两位宫女,看慈禧需要什么牌而向她们打手势,她们就装作无意打出那些牌,让慈禧和牌。因此慈禧不仅赢了钱,两位格格更是对她“技艺超群”的牌技赞不绝口,她不高兴也难。但两位格格也是别有所图的,她们趁着慈禧开心,立刻跪地叩头请求老佛爷赏赐她们的亲朋好友一个肥缺。正在兴头上的慈禧,通常就爽快地答应了。这手段比贿赂、送礼要高明许多,这是奕劻高明的“政治麻将”之手法。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机遇与风险共存。
参考文献:《明清历史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