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铜鼓、铜车马,贵博青铜文物的斑驳之美

2020-07-19 17:48:06 作者: 铜镜、铜鼓、

鹅头形铜带钩

“龙首柄铜釜” 高13.1、口径8.7厘米,在六盘水市黄土坡西汉墓中发现,釜柄上为龙头的造型(图4龙首柄铜釜)。所谓釜,即古代用以炊事的锅。对于以龙的传人自许的我们这个民族而言,对龙的崇拜可远溯至新石器时代,祖先所创造的龙形象,一直都极普遍地出现在我们这个民族的世代生活中,这种以龙头巧作炊具把柄的妙想,正体现了这一形象的无所不在。

图4龙首柄铜釜

如果说论体量“龙首柄铜釜”算是一件小器,那么另一件与神秘丧葬习俗相伴的,赫章可乐汉墓出土的“立虎索辫纹耳铜釜”,就是一件大得多的器物了。从它高32.8、口径44.3厘米的尺寸来看,“个头”上前者难以与其相提并论(图5立虎索辫纹耳铜釜)。

图5立虎索辫纹耳铜釜

在贵州赫章可乐这个地方的汉墓中发现的铜釜、铁釜,有的套在死者头部,或置于头部侧边。这种葬式,被称为“套头葬”,至今在别处尚未发现,被考古工作者认为是一种具有地域文化特质的现象。这件文物外形上最为突出的是,口沿边铸造两条对称的猛虎,姿态造型一致,张嘴,尾上扬,虎的眼、耳、须这些细微处,以线刻表现。这种铸虎为饰的器物,在贵州省博物馆的藏品中,不仅只有这一件,还有一件是在正安汉墓出土的“铜虎钮錞于”,时代与铸虎铜釜应该比较接近。錞于是古代的一种乐器。在云南出土的贮贝器,贮贝器的器盖上,装饰了各种人物动物雕像,其中有一件上就有左手横抱錞于,右手拍击其顶部的人物造型。可见錞于在古代是乐器。正安出土的这件錞于,高55厘米、最小口径22.5厘米,中空,器形瘦长,盘状的顶部正中,铸了一只作欲扑跃状咆哮的猛虎,盘下短颈,鼓腰,直筒(图6铜虎钮錞于)。这只錞于上的铸虎与“立虎索辫纹耳铜釜”上的那两只相比,精致程度,此虎不如彼虎,但是在造型上去却颇为相似。

图6铜虎钮錞于

还有一种见诸日常生活的器具——青铜灯具。清镇汉墓出土的龟座踞人铜灯,高仅26.5厘米,这盏灯的底座作昂首迈步的乌龟,给予人坚实稳固的感觉,龟背上坐着的人物高鼻大眼,如同连枝灯中人物形象的处理方式一样,同样是双手放于膝上,头部顶着灯杆(图7龟座踞人铜灯)。

图7龟座踞人铜灯

这种头顶托灯的造型,在毗邻的云南省也出土了精制之作,如个旧出土的东汉“铜俑灯”(李昆声《云南艺术史》),底部是人物屈膝跪坐的姿式,双手平伸,手与头部各托一盏灯,看上去简练利落,一目了然。这件清镇汉墓出土的龟座踞人铜灯,当我们凑近细看,它的制作是非常有特点的,首先形象生动的乌龟,采取忠实于真实物象的铸造手段,人物则取反差较大的夸张变形的处理方式,头大身细,最为惹眼的是有着一个大鼻子,坚挺而突出地大,这一写实一夸张的手法放在一起,并不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协调之处。

在贵州省博物馆的馆藏中,还有造型丰富,纹饰各异的兵器。青铜兵器历来是古代青铜器中,令人瞩目的一个支系。著名的有勾践所用的青铜宝剑,以其极锋利的刃部,复加遍饰剑身的菱形纹,以及在剑格上采用嵌满蓝色琉璃与松绿石,这些艺术的装饰处理,还有剑上的八字鸟篆铭文,使其具备了研究古代青铜铸造工艺和文字发展源流等多重价值。以此古青铜兵器话题局限在我们的馆藏来谈。在普安县铜鼓山遗址出土的“一字格曲刃铜剑”,形状也是非常奇异的,作为剑身与剑柄之间的护手——剑格,显得比较宽,剑的刃部却弯曲如波(图8一字格曲刃铜剑)。

图8一字格曲刃铜剑

图9铜柄铁剑

在赫章可乐出土的铜柄铁剑十余件(图9铜柄铁剑),剑身已锈蚀不堪,惟有铜柄上的饰纹完好如初。除上述剑外,还有出土地为:威宁中水的“M形内铜戈”(图10 M形内铜戈)、赫章可乐的“长方形内铜戈”,普安县铜鼓山的“心形铜钺”(图11心形铜戈)、“铲形铜钺”(图12铲形铜戈)等。在认真地研究欣赏那些附于它们身上的装饰及造型后,若按类评析,笔者以为可分为造型大众化而刻意于纹饰者,如那些铜柄铁剑、“M形内铜戈”。剑即剑的一般式样,戈仍为戈的普遍造型,然而纹饰则各个不同,是制作者倾其才智之所在。另一类则纹饰淡化或省略,专意于造型,前述的“一字格曲刃铜剑”、“铲形铜钺”这几件,作为已被专家们认定了的某种兵器,它们的造型显得有些“怪异”,它们的形状与生活中所见的某一物象相似,所以被专家们形象化地冠名了,在满足于兵器功能的前提下,将造型作了如此如彼的创造,不能不认为是古人视觉美感意识的丰富表露。

图10 M形内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