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知道,大哥是职业玩家,精力充沛,这么多年,除了忙倒秦、诛项,也没耽误泡妞这事。
还在混沛县时,他就和一曹姓寡妇私通,生下了庶长子刘肥。
樊哙死得早,没看到后来“诛诸吕”的拨乱反正中,刘肥的儿子朱虚侯刘章,和周勃、陈平他们打配合时的表现。否则,樊哙一定会感叹,说大哥真有远略,连瞎搞都能搞出一条“安刘氏”的伏笔来。
《史记》笔法坦荡,说高祖为人,“好酒及色”。此言诚不虚。即使是在戎马倥偬的斗争年代,刘邦也很注意能搞就搞。
比如,那年带部队和项贼周旋,过河内,夜宿郡府。郡中有个小吏,叫石奋,年十五,进来“侍高祖”,表现很恭谨。刘邦就和他聊,说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石奋说,有个母亲,不幸失明,有个姐姐,会鼓琴。
刘邦一听,就来了兴致,说想跟着我干歌鸣吗?“若能从我乎?”
石奋极会来事。况乱世里,一个军阀过境,这样问你,你还能怎么回答呢?
石奋就说,“愿尽力。”
刘邦就笑了。
石奋明白,这是沛公看完地图,在思考今晚侍寝的问题了。
“于是高祖召其姊为美人。”
事情就这样成了。
石奋后来就负责安排刘邦的生活起居,到景帝时,也混成了元老。
他和他的四个儿子,都干到两千石的级别,以致景帝亲自笑曰,此叟可号“万石君”啊。
意思是,他多年跟在高皇帝身边,耳濡目染,接受了伟大的熏陶,所以家风好,“恭谨无与比”,所以,“人臣尊崇乃集其门”。
石奋的一个儿子,在武帝朝,甚至还陪着干过一届丞相。
这些,樊哙也没看到。要是看到了,他一定会感叹,说大哥不但有远略,懂布局,居然还会熏陶。以一己之力,促队伍作风,伟哉。
这些都不说了。
樊哙永远也忘不了部队刚刚打进咸阳城时的那一天。当时,全军都看花眼了。
大哥尤其兴奋。他清楚地记得大哥说,当年老子干亭长时,被县上派来咸阳出徭役,遇上秦皇帝出巡,不过远远地望了望仪仗队,就觉得很牛X。
现在进了秦宫,近距离细看下,乖乖,真不是牛X能形容的啊。
刘邦哈哈大笑。
能不笑吗?第一个进了咸阳啊。“诛暴秦”的政治影响就不说了,这那的,以后各个山头开会时再慢慢扯。
就眼下,这些钱,这些华美的宫殿,大床,仪仗队......我......。
刘邦兴奋了。“欲止宫休舍。”老战友们也兴奋了。在沛县乡下谁见过这个啊。一个个都摩拳擦掌,骂脏话,流哈喇子。只有两个人出来劝刘邦。
“樊哙、张良谏。”樊哙从此就很佩服张良。樊哙心说,人张先生不愧是世家出身,经过见过,人就是稳得住,不露怯。
就连谏大哥的话,听着也体面。什么要注意政治影响啊,什么远略啊,什么大局啊。
笔录下来,就是一篇传世的好文章。
樊哙佩服。樊哙嘿嘿一笑。意思是,自己就不行了,到底没读过书。
樊哙当时只是对刘邦说了一句,说大哥,悠着点儿,先别急,你现在急着睡秦宫就不怕项羽恼了搞你吗??
刘邦马上收住了。一边贴封条,一边给项王写信。
然后,收起猥琐的笑容,正衣冠,到大街上演讲,说其约法三章。
事情就这样成了。
大哥垂范,其他人的动作也就都正规起来了。 萧何还笑呵呵地说,我搞资料,搞资料嘛。
樊哙长舒一口气。
他觉得,大哥虽然毛病很多,但关键时刻,还真是能伸能屈,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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