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一哥柳永:千古歌柳词,红尘不羁自多情

2020-08-06 21:06:13 作者: 宋词一哥柳永

这首词是北宋著名词人柳永离开汴京前,与恋人依依惜别,写下的千古名作。柳永的词当时可谓家喻户晓:“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如果放在我们这个文化产业极度兴盛的时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词作家一哥。

柳永,因在家中排行第七又被称为柳七,北宋著名词人。出生于官宦世家的他,自幼深受儒家正统思想的熏陶,养成功名之志,然而参加科举却屡试不中。失意之余他便出入于秦楼楚馆听曲作乐,放荡不羁的天性在这里找到了自由的天地。都市的繁华、歌伎的多情和自在洒脱的生活深深吸引着他,便索性流连于此,乐不思蜀。

在宋代,歌伎是以歌舞表演为生,粉丝的多少直接决定着她们的收入。歌伎要不断有新曲子才能吸引更多人来欣赏,所以她们常常向词人乞词填曲。柳永便在这里给教坊乐工和歌伎填词,供她们在酒肆歌楼里演唱,也可以得到一些收入,倒也衣食无忧。

柳永的词写情则深切动人,写景则意境优美、浑然天成。他的一首《望海潮·东南形胜》可谓是写景教科书,令人仿佛身临其境,俯瞰着钱塘美景: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瓛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

柳永生性极为狂放不羁,在他第二次落榜时,曾被皇上诏书批曰:“属辞浮糜”,他便写下了一首词,在这首词里自封白衣卿相,而且把功名贬为“浮名”,惹得皇帝勃然大怒,这也等于是给他的仕途宣判了死刑。

科举失意,市井红尘中他却能如鱼得水。许多青楼女子因唱柳永填的词而红透京城, 可以说是烟花之地成全了柳永,让一个科考屡屡落第的落魄才子成了坊间赫赫有名的词人。

日子过得潇洒自在,表面上看,柳永好像早已对功名利禄嗤之以鼻,但自幼所接受的教育熏陶使他不可能彻底忘记功名,他天性里想做一个自在洒脱的文人雅士,同时又无法摆脱对世俗功名的向往。

“百年役役雁来去,一梦昏昏鹿有无。”柳永早就看透了人生短短不过百年,追名逐利、营营役役,最后醒来却似梦中鹿,到头都是一场空。可是内心最深处依然摆不脱名缰利锁的执著。柳永暮年及第后,曾先后任睦州团练推官、余杭县令、晓峰盐碱、泗州判官等职,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所以又被称为柳屯田。

少年失意、晚年终于得中,但也不过只是碌碌无名的官职。因为骨子里还有对功名的执念和求而不得,柳永自离乡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虽然他的词中常有思乡之情,然而他内心坚持着功名未成,乡关何处?他始终是个被自己放逐的浪子,游戏人生、漂泊无根。

一生浪荡不羁,晚年穷愁潦倒,柳永死时身边无一亲人在侧,还是歌伎们怀念他的才情,凑钱为他安葬,并且相约每年清明节一起去为他扫墓,一时竟成风尚,一直持续到宋室南渡众人离散方才渐渐消失。

有才、有情,却不得志,以世俗的观点来看当时的柳永是个失意者,但或许正因为不得志于官场,才使他保留了那份洒脱不羁,成就了“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传世佳作,留名于千百年后的今天。这么说来,何为成败、何又为得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