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曾说:“如果有天堂,那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图书馆太大,书房足以抚慰我们疲惫的心。”
忙忙碌碌的现代生活中,能有一方之地来供自己闲读,几乎渐渐成为了一种“奢侈品”。
很多人都向往能有一间书房,书房之内,或焚香读书,或品茗插花,一角一落,一书一器,都自有一番闲适清雅,外边的世界仿佛都渐渐变得嘈杂虚无了。
“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哪怕只是方丈之室,也足以让自己隐匿于世,或与朋友谈笑风生。
书房可谓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汉唐时期,而明清时期最为繁盛,书房并无一定之规,从很多历史记载中可以看到,富者为书筑楼,雕梁画栋精致典雅;贫者或只一席,环堵萧然亦怡然自得。
无论形式如何,却总有一个中心思想——“书房无规,自享其趣”。
书房之“雅趣”
古今中外的文人雅士常常喜欢给自己的书房取一个雅名,比如周作人先生在北平八道湾的书房,原名苦雨斋,后改为苦茶庵,简简单单的传统平房,书房就占据了里院上房中的三间,十来个书架井然有序,虽然名字都绕不开一个“苦”字,却也正应了《说文解字》中“斋,洁也”的释义,窗明几净,不染纤尘;
明末的张岱有梅花书屋和不二斋,他在《陶庵梦忆》中曾描绘过自己的这两间书房,一个“前后明窗,宝襄西府,渐作绿暗。余坐卧其中,非高流佳客,不得辄入”,一个“图书四壁,充栋连床,解衣盘礴,寒暑未尝轻出,思之如在隔世”,有这样两处景致,当真是心旷神怡了;
近代学者梁启超则以“饮冰室”来命名书斋,藏书数十万卷,又以“饮冰室主人”自号,“饮冰”一词源於《庄子?人间世》:“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原意是用来比喻自己的内心之忧虑。梁启超先是以“文学救国” 为己任,后又专注致力于文学史的研究,面对国家内忧外患境况心情焦灼,故以“饮冰”来解“内热”。
书房之“万物”
季羡林曾说:天下第一好事,还是读书。
尤其在这个被焦虑和压力“步步紧逼”到越来越让人无所适从的时代当中,读书更是一件可以吐故纳新、修身养性的好事,当名利尘纷被摒弃,心灵似乎都得到了精华,也是精神上的极大享受,不知不觉间,整个人的想法、见识、甚至面容都会发生改变。
或许正如北宋著名诗人黄庭坚所说:“士大夫三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
静坐小楼听风起,窗外落雪又翻书。
管他世间纷纷扰扰,我自闲读不亦乐乎,墨香之中,日月星辰的转换与暮鼓晨钟悠远,仿佛都充盈于胸,就像孟德斯鸠所说:“喜欢读书,就等于把生活中寂寞的辰光换成巨大享受的时刻。”
哪怕孤灯杯茗,有书相伴亦是良师益友,明代陆绍珩在《醉古堂剑扫》中曾说:“千载奇逢,无如好书良友;一生清福,只在茗碗茶烟。”
字里乾坤大,书中日月长,人生百年不过须臾过隙,“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不如暂且忘却那人生匆忙,偷得半日之闲,抖落满身疲惫,其实人生诸多趣味。
书房之“陈设”
《书斋说》里讲:书斋宜明朗、清净,不可太宽敞。
中式书房也常常遵循“宜简不宜繁”的装饰风格,一桌一椅一方几,一灯一人一卷书,足矣。
古时文人对于书房的“选址”也颇为讲究,许多文人墨客将书房筑于山林水滨,或隐于郊野,以享这喧嚣人世间的一隅清欢。
比如陆游就将他的“老学庵”筑于镜湖之滨,开门便是潺潺流水,启窗就见绵延青山,将书房之清雅融于自然之中,屋外屋内皆是一片静谧闲适。
然而现代生活之中很难有条件寻这样一个幽静之处建一间自己的书房,那么不若设法增添一些绿植花草之趣,将山水间的那抹幽静带到书房中来。
文人雅客还常常喜欢在书房摆放“文房清供”以供赏玩,或焚香抚琴,或谈字赏画,自成一种风雅浪漫的情怀。
愿得书房一间,不复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