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洪谟,就出生在这样的书香门第、教育世家。
传统社会中,教师的地位非常崇高。
天、地、君、亲、师,这是过去供在堂屋神台上,逢时过节要磕头膜拜的。
老师与天地、皇帝、老祖宗排列在一起,可见其神圣与高贵。
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代,一个家族不但耕读传家,而且“学而优则仕”,是很光宗耀祖、流芳后世的大事。
周兴福在箐竹屋基介绍情况
宋朝时,为避战乱,周公大一从成都资阳迁徙长宁
周洪谟的祖上是长宁移民,《明史.列传》184卷里记载,周洪谟祖籍四川成都资阳。
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年),周公大一从成都资阳迁徙到长宁。
他为何要从资阳迁到长宁呢?
躲避战乱。
那时候,金人灭宋,继续挥戈南下,宋高宗逃往江南,
满朝上下,有能力携家带口逃难的,纷纷惶惶然各自寻找避难安身之地。
叙州府离成都府不远,而且那时的叙州,承袭了戎州“上州”,、“军事州”的地位,比较开放、包容,各民族以马匹、木材换购茶叶、布匹、盐、酒,宜宾城是蜀地著名的八大茶马互市市场之一。
而长宁,宋元时为军治211年,有其他地方没有的资源与优势。
所以,灾难来临临危不乱的周公大一携家带口迁徙到了长宁,一家老小安顿后,他在祖坟山上亲手种植了一片杉树,是迁徙的纪念也是希望的寄托。
几十年后,杉树成林成荫,有的粗大得需要几个人才能围抱,于是,土人称此地杉树园,再后来,土人又称此地周家湾、周川场,
反正,这个地方就是当地地标。
周公大一从资阳迁到长宁后,休养生息,耕读传家,很快,开枝散叶。到周洪谟这代,已是人丁兴旺、名门望族了。
或许,对周洪谟来说,祖籍只是先祖来自哪里的寻根记忆,而长宁,早就是生他养他的家乡。
长满青苔的石狮子
周洪谟8岁启蒙,传统文化的本质是教育孩子如何做人?做什么样的人?
生孩子不难,难的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成龙成凤的期翼,是很多家族很多人的梦想与追求,周家也不例外。
都说孩子要赢在人生的起跑线,读书发蒙大概就是人这一生的起跑线。
古人8岁正式读书启蒙,周洪谟也不例外。
8岁之前,他基本上跟随在母亲身边,母亲是他童年的启蒙老师之一。
古时候,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作为世儒之家的周永隆周老爷的妻子,当然得般配。
韩夫人是书香门第的闺秀。
周老爷在外地做官,孩子的早期教育是母亲的责任。
周洪谟几岁发蒙的呢?这个不好说,或许很早,早到胎教的时候。
世儒之家教养孩子,自然有与众不同的途径,有可能密不示人方式方法。
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在科举中获得功名的士大夫之家来说,望子成龙的志向是清晰而坚定的。
有史可查的是,周洪谟8岁的时候,被送到离家不远的古家河(今古河镇)报恩寺读书,师从牟秉常先生。
古时候,私塾先生必须是饱学之士,尤其少儿启蒙老师,当家长的会精挑细选那既有好名声,又要有宽严相济的施教方法,还要耐得烦的先生,像周家这样的家庭才可能把孩子交到他手里。
周洪谟的蒙学学了些啥呢?这个我没看到确凿的记载。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那个年代那个年龄,学堂的孩子该读的书,他一定读过;学堂的孩子不该读的书,他也读过,
而这样的文化瑰宝,同样是成就周洪谟这样的鸿儒大家的文化底蕴。
我之所以写这一章,是因为我在想,周文安公之所以成就为周文安公,他的家族、他的父母、他的启蒙教育究竟对他产生了多大影响?
他出生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宜宾,祖辈、父辈做官的地方也是多民族聚居地,这样的环境与经历,是否是他后来力主安抚流民,士流分治川南僰人的悲悯之心的初心?
当他少儿时,心灵还像一张白纸时,三、百、千、千那样的启蒙课本中的历史人物榜样,是否是激励他奋发向上,勤勉尽责的原始动力?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科技启蒙,又是否是他后来有如神助般造出了失传多年的天文“浑天仪”的灵感来源?
他读书做官,修身治国,做的是忠臣,没有做奸臣,他能够为国家、为时代、为民族、为百姓、为家乡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是否与他的家世、家庭、教育成长环境有关?
是,也不完全是。
是与不是,并不绝对,也说不清楚。
而且,说得清说不清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文安公从出生到仙逝,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闪亮的记载,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待解的谜团,
那些古籍文献里复杂隐晦、一字多意的记载,那些各地民间流传至今的众多与他有关的神话与传说,就像时间留下的钥匙,也像历史留下的导火索,一直在等待机缘巧合时,有人能够去发现、去开启还没发现、开启的宝库,去点燃更多照亮星空的灿烂。
我虽长篇大论啰嗦至此,不过恒河之沙。
抛砖引玉,期待您更多的发掘与发现。
参考文献
《宜宾市志》
《长宁县志》
《清史稿》
《明史.列传》
周兴福《周洪谟年谱》
《干杉树周氏宗谱》
《南宋初年的中原移民》
《古代发蒙教育及其启示》
在读书、习字方面,也要求颇多,比如认字、读文,不仅要求认得字,读得口齿清楚,还须背诵,这样的训练,在今天看来,依然是魔鬼似的磨练。
没有扎实的蒙学童子功与博闻强记积累,周洪谟不可能乡试第一。
中国古代的蒙学课本从字书发轫,早在周代就有了供学童识字、习字的字书,《史籀篇》是著录于史册最早的蒙学课本,
而三、百、千、千,则是相辅相成的整套启蒙识字教材,一直流传到清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