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归谠是五代时期到大宋的官员,因为性格刚毅耿直,受人嫉恨,但他行为过激,触怒了龙颜,被皇帝惩罚。
边归谠是幽州蓟人,父亲是檀州刺史。边归谠属于官二代,年轻的时候就以儒学闻名,后唐末,他在并、邠两地客居。石敬瑭镇守太原的时候,召他到门下,表奏为河东节度推官、试任秘书省校书郎,改任太原府推官、试任大理评事。
后晋天福年间,他升为监察御史,后来担任中侍御史、吏部员外郎、水部郎中、知制诰、右谏议大夫、给事中等官职。为了给老百姓减轻负担,他上书给皇帝,曾经上言:“使臣经过州县,在俸禄以外自己随便索取,以补贴仆从的花费,多要民夫和驴,用来运送行李。要挟命令老百姓,势力非常大。欺凌百姓,作威作福。当地官吏和老百姓供给所需之物,稍有迟缓,就会招来鞭打。官吏、百姓受到侮辱,怎能避免怨恨呢。希望朝廷查访到实情,严词以示惩戒。”皇帝听了他的建议,把他升为右散骑常侍。
第一次进言成功,让脾气耿直的边归谠获得赏识。他遇到不好的事还是要进言的,不管对什么人,都要据理直言。
后汉初年,边归谠历任礼部、刑部二侍郎。当时史弘肇专权,任意杀人,民间对他的控告非常多。边归谠进言说:“近来有匿名信以及传闻之事,陷害良善,有伤风化,使得贪官污吏得以报私仇,进谗言的人得以任意说虚假荒诞的话。请求明确颁行条例制度,禁止诬陷欺骗。凡是明显的议论,都要说出姓名,希望朝廷禁止那些匿名信以及根据传闻说话的人。”朝廷议论的大臣们都认为他说的对,但并没有严格执行。
后周期间,后周世宗听说他诚信正直,提升他为尚书右丞、枢密直学士,以备顾问。后来,世宗因为历朝以来法纪不振,任命他为御史中丞。边归谠在朝中朝外都有廉洁正直的名声,不肯屈从于什么人,因此他的言论经常招人忌恨。因为后周世宗相信他,他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他仗着皇帝的保护,有些过激行为,就不得不遭受皇帝的惩罚了。
显德三年冬天,世宗在广德殿大宴群臣,边归谠喝酒喝到高兴的时候,撩起衣襟说道:“再饮一杯就停止。”世宗命令黄门扶他出去。对着皇帝撩起衣襟属于大不敬,但世宗原谅了他。可是他竟然还不罢休,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世宗问:“陛下为什么不杀掉赵守微?”赵守微本来是乡村百姓,因为献策被提拔为拾遗,家里有妻子又再娶,而且言论中多指斥朝廷,被定罪,判杖刑流放,因此边归谠说话涉及此事。第二天,边归谠自觉失言,匍匐在阁门请罪。世宗下诏宽恕他,让他在阁门再饮数杯,让他心中惭愧。意思是他喝醉了酒说不该说的话,现在知错了,让他再喝酒,讽刺他一下。这还不算,边归谠还有更过激的言行。显德五年秋,边归谠和百官在广德店门外立班,他忽然高声说话,故意让皇帝听到,结果真的触怒龙颜,皇帝下诏,取消他一季度的俸禄。其实,惩罚并不算重,而当时边归谠为什么突然高声说话,已经无从查考。是不是为了暴露某人的言论,还是哗众取宠?
边归谠到底还是一介儒生,廉洁自律,刚毅耿直,得罪不少人,但皇帝信任他,使他在官场屡屡获得升迁。即便有惩罚,也是象征性的,并不会因为他的言论而斩杀了他。
到了宋初,边归谠升为刑部尚书,告老。儿子叫边定,熙宁二年进士及第。看来,他家的儒学传统还是传下去了,而刚毅耿直的性格似乎没有什么传承,毕竟具有那样的性格的人不会在后世存活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