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金庸笔下的名医,论医术和医德都让人佩服的,其实只有一位
文/无计读史
在金庸老先生笔下的江湖中,缤纷多彩的爱情和让无数习武之人垂涎三尺的武林秘籍是亘古不变的两个主题。与爱情中的男女所经受的波折相比,为了争夺武林秘籍而产生的各种伤害可以说是重则要命,轻则伤筋动骨,于是在金庸老先生的笔下就诞生了无数形形色色的名医。
今天我们就从医术和医德方面来给这些名医做个品评,看看哪一位真正对得起“名医”这个称号?
《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只有黄药师顶着个“药师”的名头,但是郭靖和杨过遇到几次棘手的病患,最后找的,却都是一灯大师。
其实黄药师这个人,精通天文地理、岐黄医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但是真的去考证其救死扶伤的行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甚至都不如各种阵法来的详细。
倒是一灯大师和其师弟天竺僧,前者救了郭靖郭大侠的性命,后者为了解杨过的情花之毒而不惜以身试毒,都体现了医术高明的一面。不过这些仅有的数次行医经历,却说不上是治病救人的典范,更像是小众圈子里的偶然为之。
《笑傲江湖》有一个“杀人名医”,开场就是给“桃谷六仙”中的桃实仙做开胸这种大手术,还能用其短粗的手指做搭经脉和缝合伤口的这种细微手术,而且术后还能让这位重伤患者恢复如初:
“突然伸掌在桃实仙头顶‘百会穴’上重重一击。……躺在床上的桃实仙一声呼叫,便即坐起……”
这种在医学发达的今天都属于大手术,在平一指这里轻松完成,这一出场亮相不可谓不精彩,医术不可谓不高明。但是其“医一人 杀一人 杀一人 医一人”的名头,其实阻挡了很多病患,而救人的同时会连累另一个无辜之人的行医法则让其医德大打折扣。
这种把“杀人”二字放在“名医”的称呼之前,估计是其行走江湖为了保命而不得已为之的手段,但是终究落了下乘。
在金庸老先生的另两部有着紧密联系的小说,《雪山飞狐》和《飞狐外传》中,也有一位和“杀人名医”有一拼的名医,就是“毒手药王”无嗔大师。
说二人有的一拼,是因为俩人的名号,明明是“药王”,却在前面同样冠以“毒手”二字。其实细究起来,“毒手”的称呼给人带来的恐怖,而“杀人”的称呼给人带来的是绝望。相比较而言,“毒手”终究是给人留下了一丝生的希望。
上面这一点从无嗔大师名字的演变过程也可以印证一二。这个“毒手药王”的名号是因为出家前的暴躁脾气而落下的,于是决定修身养性初名“大嗔”,之后名“一嗔”,然后又改名“微嗔”,最后才号“无嗔”,个人的德行倒是大有进步。但是修身养性之前其名下的几个作恶多端的弟子,于其德行不可谓不损。
无嗔大师的医术其实毋庸多言,从其徒弟程灵素的行医履历上来看,无嗔大师只怕是医术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尤其是程灵素大闹福康安的武林大会上,“望闻问切”和“未病先治”上,可以说是当得起“名医”这一称谓。
在《天龙八部》中,“逍遥派”的高超医术,体现在“阎王敌”薛慕华,其行为也是怪异的代表。就连 “战神” 萧峰有求于己,也是丝毫不爽,虽然最终救活了阿朱,但是依旧从丐帮长老白世镜那里换了一手“缠丝擒拿手”。虽然说行医算不上完全的公益性质,能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一条性命,换来武林人士的成名绝技,也算是说的过去。可是这种把治病救人当做学武的条件,还是有本末倒置的嫌疑。
倒是另一个传人虚竹,从一个医学小白到能给阿紫做换眼球的高明医术,侧面也说明了这个门派的医术之高。不过如果说因此就把虚竹归为“名医”的行列,从其江湖上的身份来说,显然是有点牵强附会,顶多算是某一个手术的成功实践者而已。
在“射雕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倚天屠龙记》中,有一位“蝶谷医仙”胡青牛,才是在医术和医德方面是最符合我们如今称之为“治病救人”的仁者。
胡青牛对于疑难杂症的痴迷程度只有平一指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但是并没有平一指那么大的气性。书中交代了“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结拜兄弟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毒害其妹在先,相信这个早年的经历对于胡青牛后来的世界观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估计“见死不救”的名号也或多或少的与此有关。
但是书中一个细节交代说明了胡青牛并非是真的见死不救,只是他更懂得变通,比如得知身中玄冥神掌的张无忌不肯加入明教后如此描述:
“然而碰上了这等毕生难逢的怪症,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怎肯舍却?寻思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法:‘我先将他治好,然后将他弄死。’”
其实这里的细节描述起码说明了两个问题,首先胡青牛是真的把治病作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之所在,而不是本着救人的目的,这句话貌似是相通的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用现在的社会价值观说,前者是个技术达人,后者就是一个商人。其次是为了解决疑难杂症给自己带来的成就感会超越其他外在的影响因素,当然也包括所谓的原则。
包括胡青牛摆明了不去救常遇春,却又给了张无忌的机会去学习解救常遇春的医术,都证明了胡青牛不会因为固守自己的原则而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