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旗选送的秀女,要用骡车提前送到京城。由于秀女的家庭背景不一,官宦之家尚有车辆送行,兵丁之家却只能雇车乘坐。因此,乾隆年间规定,凡是参选秀女,无论家境如何,每人赏银一两,以充雇车之需。在应选的前一天,秀女们坐在骡车上等候入宫,骡车上挂着两个灯笼,上面说明此女的家世身份。
然后,再由各旗参领、领催等根据满、蒙、汉的顺序安排次序,称为“排车”,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姊妹以及亲兄弟之女,其次是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新选送的秀女,按照由幼及长的年龄顺序排列。
排车完毕后,载着各位秀女的骡车于日落时分发车,入夜时至神武门外。宫门开启后,秀女下车,由太监引入宫中,再在顺贞门前集齐,然后按照事先排好的顺序,进顺贞门备选。选看的地点各朝不尽相同,御花园、体元殿、静怡轩等处,都曾是阅选秀女的场所。
一般每天只阅看两个旗,通常是五六人一排,但有时是三四人一排,甚至有一人一排的。每人身上都有一张木牌,上面写着秀女的旗籍、父名、本人年岁等内容,称为绿头牌。如有被看中者,就留下她的名牌,这叫作“留牌子”;没有选中的,就叫作“撂牌子”。被留牌子的秀女定期复选,复选而未留者,也称为“撂牌子”。
清宫秀女
经复选再度被选中的秀女,一般有两种命运,一是赐予皇室王公大臣或宗室子弟为妻妾,一是继续留在皇宫之中,成为后妃的候选人。如果成为后妃的候选人,程序会更为复杂,屡屡“复看”后选中留牌子的,称为“记名”。参选当日,直接被皇帝看中留牌子称为“上记名”。选中记名的秀女要留宫察看一个月,看其是否有恶习或性情不佳,最后确定人数,充斥后宫,其余的都撂牌子。秀女初得的封号一般是答应、常在、贵人,依其出身而定,也有少数被封为嫔妃,以后可逐级晋封。
咸丰二年(1852年)二月十一日,敬事房太监传达口谕,封慈禧为兰贵人,并命于五月初九进宫。同时圣旨下,惠征调任安徽宁池太广道的道员。
徽宁池广太道,驻地芜湖,所辖五府一州,即安庆府、徽州府、宁国府、池州府、太平府和广德直隶州。下辖共计28个县,兼管芜湖关税务,职权比一般的兵备道、海关道要大一些,且地处江南,富庶之乡,事务也较归绥道繁重复杂,不仅是个要缺,还是个肥缺,这次调动意味着惠征进一步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
她虽是旗人,但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明眸皓齿;长长的黑发像瓜蔓拖到了地上,那透着青春活力的脸蛋儿犹如红瓜瓢,好一副俏模样。
对于慈禧的长相,正史上并没有描绘,而且,对于少女时代的慈禧,又几乎没有记载。只有《清朝野史大观》上有这么一段描绘:西后垂髫时雅好修饰……后每每出游,道旁观者皆喃喃作欢喜赞,谓天仙化身不是过也。
就这一句话,说明了慈禧爱打扮,会打扮的女人才漂亮,别人才会说是仙女下凡。
慈禧还是少女的时候,确实是天生丽质,美丽超群。也可能是因为她会打扮会保养的原因,直至古稀之年,仍然风韵犹存。这从当时在慈禧身边作女官的德龄与曾为慈禧画像的美国女画家卡尔的记述中可以看出。德龄赞叹道:当伊在妙龄时,真是一位丰姿绰约,明媚纤丽的少女,这是宫中人所时常称道的;就是伊在渐渐给年华所排挤,人于老境之后,也还依旧保留着好几分动人的姿色咧!
卡尔女士在所著《清宫见闻杂志》中作了这样一些描绘:予相皇太后面貌,乃一极美丽和善之夫人。度其年事,不过四十而止……后全体各部,极力相称。面貌之佳,适与其柔荑之手、苗条之体、黑漆之发,相得而益彰。盖太后广额丰颐,明眸隆佳,眉目如画, 櫻口又适称其鼻,下额极广阔,而并不带有一毫顽强态度。耳官平整,齿洁白如編贝。嫣然一笑,姿态横生,令人仰慕……
难怪她当寡妇几十年,六十多岁的时候,外国使节和客人前来觐见,也都惊叹她的美丽。
且说惠征一直到送走女儿后,才于七月到芜湖上任接印。
根据相关的史料,惠征到任不久,太平军就进安徽。惠征亲自督率地方水师巡船,镇压起义,安徽巡抚蒋文庆对他十分赏识,上书给咸丰皇帝,在皇帝面前着实的夸奖了一番。
就在惠征官场得意的时候,太平军一扫安徽,安徽巡抚蒋文庆战死,他却弃城而逃。此事被同僚参了一本,惠征被降罪撤职,接受调查!官职被丢掉以后,惠征心情郁闷一病不起,没熬多久就去世了!
根据一些记载,惠征去世后不久,两个女儿(慈禧只有一个妹妹)扶柩回京,到达江苏淮安那一带时,她们身上的钱几乎都用完了,这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遇清河知县吴棠误送两百两(也说三百两)银子,才渡过难关,从此慈禧感激吴棠,也导致了吴棠在慈禧掌权之后,能力不济但官运亨通。
这里出现了一个误差,假设慈禧是咸丰二年(1852年)五月入的宫,居住在储秀宫丽景轩。入宫之后的人,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能出宫半步的。她爹是1853年死的,她怎么可能和妹妹婉贞一起去江南扶柩呢?
我考证了很多资料,都无法查清此事,所以,只能参阅清宫资料的说法做出推断:兰贵人(慈禧)在宫内,是她妹妹独自扶柩归京的。吴棠赠银一事,只能判断是婉贞进宫见姐姐时候哭诉的。(清宫也注重亲情,在某个时间内,允许妃嫔的亲人入宫朝见。)
她以前见惯了官场上的阿谀奉承,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父亲一死,就人走茶凉了,平常那些一口一声一个“大人大人”叫着的人,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她没办法朝那些官员发火,因为她只是一个连妃嫔都不够资格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