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是如何认识“宇宙”的?看这些神话你就明白了

2020-08-05 14:33:38 作者: 古人是如何认

“宇宙”一词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庄子齐物论》云:“旁日月,挟宇宙《释文》引《尸子》云:“天地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文子自然》篇也说:“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管子宙合》指出:

天地,万物之汇也,宙合有汇天地。天地苴万物,故曰:万物之汇。宙合之意,上通于天之上,下泉于地之下,外出于四海之外,合络天地以为一里,散之至于无间,不可名而山,是大之无外,小之无内,故曰:有汇天地。

汉代继承了先秦这种“大之无外,小之无内”的宇宙观。《淮南子齐俗训》云:“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张衡《灵宪》中也说:“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直到魏晋时期,郭象在哲学上解释了“宇宙”概念,基本上与汉代宇宙观一致:

宇者,有四方上下,而四方上下未有穷处。宙者,有古今之长,而古今之长无极

这些说法都强调了宇宙空间的实在性、时间的延续性以及时空二维的无限性。所以,宇宙上至九霄,下达黄泉,都是神人之所居。古今之长无极,远古可以追溯到神话先王。无论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无法避免神话因素的介入,只有将神话纳入其中,才能真正体现宇宙的无穷。虽然扬雄《太玄玄摘》将“学宙”与“天地”建立起了关联,认为“阖天谓之宇,辟宇谓之宙。”“阖天”指天地相合混纯未分,“辟宇”是指开天辟地,代表了当时对宇宙认识只是对于天地的看法,但是,宇宙的时空内容之广博远非“天地”二字可以容纳。人们对于“宇宙”即天地的探讨自先秦至汉代,一直是人们讨论的焦点。

在中国古代宇宙生成神话中,经常出现类似于“东”与‘‘西”、“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祭祀太一神之“四季歌”、“天命亥鸟,降而生商”等以各种动物和颜色为象征的神话,它们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发展过程,形成了模糊性和片段性的特点。但是,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原始先民的宇宙时空观,经历了一个由东西、四方到立体空间发展过程,其思维模式也由象征神话思维向概念推理哲学思维过渡。汉代宇宙观总体上继承了先秦尤其是道家“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和思维方式,正如尚学锋所说:“道家把体认道的无限性当做思维的最高目标,他们常用层层类推的穷尽方式去思索宇宙时空的无限性。”道之大与道之奇,将天地人及世间万物囊括其中,核心在于营造天地人神普遍和谐的氛围,以期在自然主题的复归中彰显人文主题。

在汉代宇宙观影响下形成的“天人相副”观念,也成为当时社会的主流意识。《春秋繁露》云:

人有三百六十节,偶天之数也,形体有肉,偶地之原也。上有耳目聪明,日月之象也。体有空寫理脉,川谷之象也。心又哀乐喜怒,神气之类也。观人之体一,何高物之甚,而类于天也。

《淮南子精神训》亦云:

故头之圆也象天,足之方也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解、三百六十日,人亦有四支、五脏、九弯、三百六十节。天有风雨寒暑,人亦有取与喜怒。故胆为云,肾为雨,脾为雷,以与天地相参也,而心为之主。是故耳目者日月也,血气者风雨也。

在人与自然“天人相副”的哲学观念指导下,实现了人与万物空前的和谐统一,使得汉人时空观空前阔大,从而造就了时代总体气象的恢弘壮阔,以及精神的昂扬允奋,这一精神气象甚至被士人落实为一种自觉的追求,主体意识渗透于个人思想与行为的方方面面。司马相如《难蜀父老文》所说“贤君之践位也”,“必将崇论闳议,创业垂统,为万世规。故驰鸯乎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戴地。”正是这一精神气象的体现。

宇宙指时间与空间的无穷极,而神话又是早期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汉代文学欲表现宇宙的无穷,同样不能避开神话。汉代文学中的神话体现了汉代和谐观念和宇宙观的结合,易言之,就是在天地古今穷览万物的基础上,体现天地人神的大和谐。这种和谐的宇宙观,在汉代建筑上也有鲜明的体现。班固《白虎通义京师》云:“布政之宫,在国之阳。上圆法天,下方法地。”从京都赋的描写中,可以看出汉代都城和宫殿都具有取法天地、象征宇宙的特点。班固《两都赋》描述长安宫殿时说:“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讳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仿太虚之圆方。”这一观念讲究的是人类与自然万物的和谐。张衡《西京赋》描写长安西南之昆明池曰:

乃有昆明灵洛,黑水玄耻。周以金提,树以柳杞。豫章珍馆,揭焉中峙。牵牛立其左,织女处其右。日月于是乎出入,象扶桑与濛范。

一池之内,可谓包揽日月星辰,极类宇宙之无根。体现了对宇宙自然和谐统一的美学追求,后之园林建筑格局无不如此。此外,汉代年号体现了这一和谐宇宙观。以汉武帝年号“天汉”为例。天汉本意指天上的银河,颜师古说:“天汉,河汉也。”河汉,即是银河。《诗经》中有《云汉》一篇,《小雅大东》中也有“维天有汉,监亦有光”的句子。《汉书》中萧何说出“语曰天汉”时,孟康注云:“语,古谅也”,指远古谅语流传下来的。臣壞注《汉书》说:“流俗语云‘天汉’,其言常以汉配天,此美名也。”因此,汉武帝改年号为“天汉”一是为了沟通天人,向天河祈雨,镇压灾年;二是化用《诗经云汉》之意,借赞美周宣王勤政與灾,来褒扬自我。由此可见,在天汉一词中,寄托了汉人丰富美好的愿望和充分的自信心,同时也是汉人宇宙观的体现。如此年号俯拾皆是,比如元光、元朔、元狩、元鼎、元封、元凤、神爵、五凤、甘露、黄龙等等。在这种宇宙观影响下,汉大赋天上人间的纵横比类与牛郎织女神话传说的形成都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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