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京官到底有多穷?有人揭不开锅,形如乞丐,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2020-08-03 13:18:35 作者: 清代京官到底

撰文|赵固仁

“做官难,难做官,想做清官是更加难,一件官衣度日艰,两袖清风熬饥寒。”这是电视剧《济公》里的一句台词,却形象道出了做官的难点。古代做官为什么难?如若不想做清官自然不难,难的是要做清官。在清代,尤其是做京官是相当艰难的,因为什么?低薪制度让京官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抛却历代来讲,单从清代来看,便很有代表性。

康熙八年,监察御史赵璟给皇帝写了一份奏折,专门对在京官员贫穷生活进行了诉求,他指出,京官的薪资连普通温饱都难以为继,加之各项支出庞大,因此希望皇帝给这些官员增加薪酬。然而建议最终被搁置。

到了雍正时期后经过研判,最终决定实行耗羡归公,并且给地方官额外增加养廉银,京官也开始实行“恩俸”即双工资制度,但是涉及层面并不广泛。真正让京官普遍得到福利的是乾隆时期,无论级别高低一律按照原来俸禄加倍发放,仿佛让京官过上了经济实惠的生活。

其实不然,此后的京官依旧穷困。还是因为京官的支持相当庞大,而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官场潜规则的各种场面应付,甚至也可以解读为是官场潜规则的盛行导致了京官的钱不够花。其中,礼尚往来必不可少。不同的是,京官尽管收入不高,但礼数最多,面子功夫必须做足。像必不可少的三节两寿,座师、房师加一起,一年下来,没有百八十两银子肯定不行。过去有一首诗说:先裁车马后载人,裁到师门二两银。惟有两餐裁不得,一回典当一伤神。

就是装点门面的物件一个一个裁撤,维持不得已的生计。

此外还有长官、上司,同乡、同僚的礼数更不能缺,这是一笔相对更大的开销。这其中还包括官员的仆役、轿夫、门房的门包、门茶,一样也不能少,因为官员在过去所使用的人,都是自己花钱雇来的,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临时工”。

虽然是临时工“,但是本衙门的众多茶房、皂隶、仆役,也要按节犒赏。在北京的一个严冬季节,李慈铭穷得把自己的皮大棉袄送进了当铺,因为必须给轿夫、仆役赏钱。这是京官始终要保持的身份和体面。有趣的是,此前做京官的曾国藩因为穷困而被下人看不起,干脆主动“炒了曾国藩的鱿鱼”,让曾国藩相当尴尬气愤,因此还写了一首《傲奴诗》,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谁知傲奴乃过我”。连个奴子都比我厉害了。

除送礼之外,京官生活中另一大花销是请客吃饭。

京官生活的一大特点是安闲的“稳定”。许多衙门的作风是“官不理事”,只有初一十五点卯,所以有大量时间可用于酒食嬉戏。京官又生活在一张同乡、 同门、同僚编织起来的大网之中。一个官员要遵守官场的游戏规则,他才能生存下去,也就是今天所谓的圈子文化。为了维持自己的人际关系网, 需要不停地联络聚会。每年必不可少的 聚会吃饭是新春各部院的团拜,往往每年轮值一二人承办,大摆宴席,延请戏班,价格不菲。除团拜外,平日也是日聚宴。

清人张宸的 《平圃遗稿》说,京官聚宴习以为常,“若不赶席、不宴客,即不列于人数”。就是说你当官的圈子丢了,以后的所有人脉都将断绝,这种情况对于热心功名的人来说后果确实相当严重。因此京官生活的特点是政务不多,各种娱乐活动却相当繁忙。因此每至夜则车马盈门,灯红酒绿。李慈铭《越缦堂日记》中经常提到的饭店名则有“聚宾堂”、万福居" 、“便宜坊” 等。

京官们还经常组成各种“沙龙”,或为品鉴诗文,或为研究学问,每会则必然聚餐。道光年间出版的《都门纪略》有诗曰:家居不易是长安,俭约持躬稍自宽。最怕人情红白事,只单一到便为难。京官要不倒架子,要维持与他身份相称的生活,就要讲求居室、姬妾、舆马、仆役,再加上歌郎、戏曲、冶游、饮宴,这才构成整个京官生活场面。

按照各时期的物价水平计算,京官的收人维持其基本生活绰绰有余,但要维持其官样生活,即与身份相称体面,必须依赖外官的别敬、炭敬、冰敬。

曾给曾国藩做过幕僚的薛福成总结说,历史上,人们乐为京官而不乐为外官,但明清却倒转过来:“自古设官,重内轻外....我朝颁禄,因明旧制。京员俸薄,不逮汉唐十分之一。又自耗羡归公之后,外官有养廉,而京员无养廉,人情益重外轻内。”说的基本符合清代京官外官收人悬隔的实情。

如果一位京官想要拒绝这种风气,那么所能面对的就是更为艰难的生活。当然也有一些拒绝潜规则,只靠自己一点薪水过日子的相当操守的官员,如之前没有遇到普涨薪资待遇的清代名臣张鹏翮“居无一宅, 食无半亩,敝衣布被,家计萧然,四壁空虚,一棺清冷,贫宦与老僧无异也。”于成龙因长年舍不得吃肉,只吃青菜,所以得了一个绰号“于青菜”。辞世后,遗物仅有绨袍一袭,靴带二套,粗米数斛,盐豉数器,白银三两。

陈琐当上巡抚,平时也不舍得吃肉,“其清苦有为人情所万不能堪者”,康熙当着众大臣称他为“苦行老僧”。这些官员的操守是在付出巨大的物质忍耐力才达到的。此外嘉庆帝老师立朝五十年的名臣朱珪去世时,“卧处仅一布被布褥,其别舍则残书数箧而已,见者莫不悲感”。李慈铭日记中提到“以阁学摄礼、兵二侍郎”的“素无清名”的袁希祖之死更有代表性:“咸丰十年,袁希祖阁学暴卒。启其箧,仅白金八两,无以为殓。公卿为率费具棺。 袁以阁学摄礼、 兵二侍郎,素无清名。去岁方自闽典试归,而其贫至此,京官之况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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