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至少有两个话题触动了大家的神经。一个是疫情,另一个便是洪水。今天我们重点聊聊洪水。
这次洪水伴随着南方汛期而来,威胁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洪水背后的意思就是水灾,发生灾害就会对人类的行为,乃至文明造成影响。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国家和地区都受到过洪水的威胁。
我国最早关于洪水的记载出现在先秦典籍《尚书·尧典》中。书中写道“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这是尧帝说的话。同时,《孟子·滕文公下》也有对应,“当尧之时,水逆行,氾滥于中国。”洪水滔天,到处危害人们,百姓都在期望治理洪水的能人出现。此后的四千多年里,我国有关洪水的记载未曾断绝。
在西亚的底格里斯-幼发拉底河流域也有关于洪水的记载。目前已知世界最古老的英雄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有载“洪水伴随着风暴,几乎在一夜之间淹没了大陆上所有的高山,只有居住在山上和逃到山上的人才得以生存。”而在欧洲以及非洲也有类似的有关洪水的记载,我们不再列举。
关于洪水,人们的记忆几乎是一致的。这种一致,不仅体现在史料典籍中,还体现在史前神话中。
《山海经·海内经》载:“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接下来便是大禹治水,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圣经·创世记》载:“洪水泛滥地上40昼夜,水往上涨,把方舟从地上漂起。”印度《百道梵书》载,早上摩奴洗手,鱼至手中,鱼说“好好照料我,我将保佑你。”并告诉摩奴洪水就要来了。一般认为,这是印度最早的洪水故事。墨西哥文书《奇马尔波波卡绘图文字书》载“天接近了地,一天之内,所有的人都灭绝了,山也隐没在了洪水之中”……
类似以洪水为主题或背景的神话不胜枚举,遍及全球180多个国家。洪水神话由此成为世界上流传最广泛的神话之一。
我们知道,神话故事属于民间文学,寄托着人们对自然的斗争和对理想的追求。神话虽然不是历史,但也不能将它从历史中剔除。换言之,神话故事的产生不是凭空出现,一定是某种现实激发了人们的创作。这种现实可以是人为祸乱,也可以是自然灾害,比如洪水等。
基于典籍和神话故事,人们提出一种猜想:史前爆发过大洪水。这场洪水有多大,有没有波及全球,或者只是泛滥于各自不同的地方,这就引人深思了。
事实上,史前大洪水有关的真相,涉及历史学、文学以及地质学等方面的知识,加之年代久远,所以争议一直很大。
尽管如此,直接证据最先在地质学家那里得到实锤。1925年,美国地质学家哈伦·布雷茨提出了华盛顿州东部地区曾遭遇史前大洪水的理论;1940年,地质学家乔·帕蒂根据米苏拉湖湖床上巨大的渡纹痕迹,为大洪水理论提供了新的证据;2000年,考古学家兼水下探险家巴拉德在黑海海底发现了远古人类建造物。……越来越多的发现,促使人们相信史前真的发生过大洪水。
大约在1.2万年前,地球被冰层覆盖,全球持续低温;大约在公元前 5600年,冰川因气温上升融化,融水流入海洋,导致世界各地爆发洪水。加之,巨大冰川、冰坝的崩塌,形成了一次又一次大洪水事件。这个时间线与神话故事里提到的出入不大。
至于全球有没有被洪水淹没,这个还很难说,但有特大洪水却是不争的事情。当然,具体到各地,还要考虑地质构造、河流等因素,在时间上和分布上又有所不同。自古至今,人类为了争取生存与发展,一直在“逐水而居”。在河流附近居住优点很多,如获得饮水、灌溉庄稼等,但缺点也显而易见,那就是一旦发生洪涝灾害,最容易受到影响。人们难免不会将这种影响形成文字而记录下来。
由此可见,洪水神话并非全部都是空穴来风。水滋养了人类,人类文明的发展又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水的烙印。